十
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啊!哎,你们坐、你们坐。" 我一屁股坐到了客厅的沙
发上,同时招呼着王利宏和公司公关部的经理吴琴。老李有事走不开,王利宏和
吴琴开车接我出院回家。
" 余总,你这儿环境真优雅,像个世外桃源。" 吴琴像个小燕子似的,叽叽
喳喳的说个不停。吴琴今年二十一岁,身材高挑、美丽大方、活泼开朗,做公关
工作是再合适不过了。这不,说着、笑着她又到厨房里忙起了午饭。
" 老弟,你的上策,具体行动方案考虑得怎么样了?我很感兴趣。" 趁着吴
琴去忙活的空档,我问王利宏。
" 余兄,就怕你的心太善,计划再好也成功不了,所以暂时要对你保密。"
王利宏狡黠地眨着眼睛:" 余兄,心慈手软是办不了事情的。你让老李别操心,
一切交给我,只要照我说的做,三个月内,包你抱着儿子美吧!" 王利宏边说边
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我手上:" 看看吧。" 信封里三十来张照
片,全是我儿子的:室内、庭院、街头、小河边……有些是我熟悉的场景,照片
上的儿子笑着、跑着、跳着……
" 你是怎么搞来的?这么快?" 我一面开心的看着照片,一面惊奇的问。
" 侦察兵的雕虫小技。八十几公里路,昨天下午跑一趟、装扮成记者,不就
……" 王利宏轻描淡写而又颇为得意的回答。
这小子一向精明过人、办事细致、沉着冷静,似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相比
之下我要逊色不少,只是在体能和格斗上占他上风。
新兵连的掷弹训练课目、实弹投掷场,一个惊慌失措的家伙,把手榴弹甩到
了我的背后。王利宏沉着地捡起了冒着白烟的手榴弹、扔进了山沟,救了我一命
;野外生存训练,我一手夹住失足滑落岩底、昏迷不醒的王利宏,独臂、徒手攀
上了一百多米高的陡峭山岩,及时送他到医院,捡回了他一条小命。
生死与共的战友、兄弟,没得说。我拍着王利宏的肩膀:" 好吧!利宏老弟,
这事就请你全权办理吧。" 正在聚精会神地欣赏着儿子的照片,冷不丁一只手突
然从背后伸了过来,抢去了手中的照片。
" 什么东西让余总这么入迷?" 吴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了客厅,抢过照片,
一面看着一面大呼小叫:" 呵!这孩子长得真可爱。王副总,你的儿子?""不,
这是我的儿子!" 我接过话来。
" 你的?余总什么时候有的儿子?怎么,你结过婚?哦,对了!余总是在开
玩笑,今天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小吴,余总的私事。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不该说的、也别说出去。" 王利宏认真的对吴琴说。
" 嗯……我……知道。" 一向伶牙利齿的吴琴显得有点口吃,愣愣的回答王
利宏。
似乎王利宏的严肃使得吴琴有些尴尬,我打着岔、转过话题:" 小吴啊,午
餐准备好了吗?咱们开饭吧。" 吴琴的厨艺不错,饭菜很可口。午餐中,王利宏
兴致盎然、悬河泻水的高谈阔论。一贯叽叽喳喳的吴琴反而不言不语,静静的听
着我们天南地北的闲聊。
午饭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王利宏兴致不减,又提议:" 今天是周末,大
家也没什么事。余兄的噪子不错,不如到你的小歌厅去,一展歌喉,如何?""也
好!老弟的舞姿极棒、鸾回凤翥,不妨尽尽兴、展展风采。""哪里、哪里!不过,
趁此机会,请我们能歌善舞的吴小姐教你跳舞,怎样?""免、免!我是学不会跳
舞了,习惯性的小架子格斗动作,硬得吓人……" 说说笑笑,我们来到了地下一
层的小歌厅里。我开启了音响设备,拿过话筒、唱了起来,王利宏也拉着吴琴跳
起了舞。
心情好的因素,我这个歌唱水准二流的业余爱好者,拿起麦克风马上就找到
了感觉。我很快就融入了歌曲之中,连接唱了三首歌,赢来满堂喝彩声。
吴琴边鼓掌边走到我的身旁,拿起了另一只话筒:" 余总,我和您合作一首
《心雨》吧。""不好、不好!换一首、换一首……" 王利宏向吴琴连连摇手。
" 行、行,就唱《心雨》好了!" 我正在兴头上。
"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吴琴唱歌的功底与我旗鼓相当。
" 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我十分投入的接唱。
" 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 唱着、唱着,突然,我的思绪飘荡
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幕猛然闪现在我的眼前,婷……
……吴琴的歌声听不见了、伴奏的音乐也听不见了。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
只有婷在我的脑海里闪烁、跳动……。
" 余总、余总,该您唱了!" 吴琴的呼喊声惊醒了我。
" 啊,五年前的婷已经不复存在了,忘掉她吧!" 握紧话筒,我把百分之百
的激情投入了歌声:"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唱得太好了、唱得太好了!" 吴
琴拍着手,蹦着、跳着。
我摇了摇手、揉着眼睛,快步走向洗手间。身后隐约传来了王利宏压低了的
埋怨声:" 你唱什么歌不好,偏要唱《心雨》?" 回到小歌厅,吴琴正在吧台调
配鸡尾酒,王利宏独自坐在咖啡桌旁。
" 唉,小吴太年青了,不懂事!" 王利宏嘀咕着。
我坐到王利宏的旁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望着我最信赖的战友、兄弟,轻
声说出了我心中的秘密、讲述了地下室的第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