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夜一场游戏一场梦第一章如烟往事
记得很多次情浓时,我都会把光着身子躺在我怀中的如烟全身都吻一遍,然
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每次她都会吻一下我还沾着她体液的嘴唇,闭上眼睛说:“好!”
然后她会把脑袋埋进我的胸膛,甜甜地睡去,留下我一个人边抚弄她带着茉
莉花香的长发边回忆我们过去的点滴。
如烟叫云如烟,是我的大学同学。大学生谈恋爱,多是为了排解寂寞无聊的
玩玩,我和如烟却从大一那次牵手开始,一直到大四毕业也没有再分开,她家人
的强烈反对也没有让她屈服。
她家境很好,父亲是南方一所大学的知名教授,母亲开着一家颇具规模的公
司。本来家里给她安排了一份很安定的工作,她却为了和我一起在A市创业不惜
和家中闹翻。
对她,我除了满腔的爱,还有一份感激,正如她对我的爱一样,也混杂了信
任和鼓励。
二十五岁时,也就是我们共同创业的第三年,我们赚到了第一个一百万。记
得那天回家之后,我和如烟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我三年的压抑,她三年的痛苦,
我们三年的劳累,在那一刹那忽然产生了无法形容的意义。银行帐户上那一长串
的零仿如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只是看着,就可以认定必然无比甜美可口。
是夜我和如烟通宵做爱,我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她的欲望也好象深
得无法填满。我的小弟弟一被她下身那温暖湿润的媚肉包围,就再也不想出来。
她的爱液,我的精液,混合在一起,在我们的身下流淌成河。
某一次的间隙中,她在我的身下喃喃道:“这辈子,最好的时光都给了你,
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梦一样……”
我竟然有一种惊怕的感觉,心也忽然狠狠地疼了一下,刚刚她说过的话究竟
是什么意思?真的就只是她单纯的一句感慨吗?我有些慌忙地紧紧抱住他,看着
她的眼睛说:“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她怔怔望了我一会儿,笑了,说:“好。”然后搂紧我的脖子,又开始向上
挺着她的小腹,两个人湿痕斑斑的胯骨相撞,就像是做爱的声音。
是不是幸福到了极至,就总会让人感觉像一场虚幻?
公司的一切都上了轨道,如烟也被我赶回了家里去,健身班、咖啡班、驾驶
班……所有的班随便她报,只是不允许她到公司上班。她陪着我风里雨里的三年
多,我再舍不得她遭半点罪。
现在,我在监狱里,躺在那冰冷的床铺上,才真正明白,有时候,幸福就是
因为太过沉重,才会让人无法承受。
这里的黑夜和白天都是一样的冰冷。唯一的区别是白天会有一些阳光。阳光
从一个小窗户射进来,被铁栅栏分成了六束,照在我的身上。窗外是高得几乎要
压下来的墙,上面的电网如同蜘蛛网,规则又密匝。我的旁边是另外一个男人,
他的呼吸沉重,口气污浊,腰的蠕动中有一丝丝“吭吭”的声响飘进我的耳朵。
是的,他在鸡奸我,而我,却对这一切早已麻木。
我曾经也很怕疼的,小时候和狗熊一起打架,都是一边想方设法地躲开别人
的拳头或者棍子,一边找机会给别人狠狠地来一下重击。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
很多时候,疼这个东西,躲得开身上的,却常常躲不开心里的。
刚开始被鸡奸,那根棍子插进身体里,其实疼得钻心,我甚至想过宁可被刀
子插一百下也不要让这东西插一下。可是,现在我不怕了,当你心里的痛苦大到
足够忘记自己的肉体,你就会发现,原来对肉体的折磨,有时候可以变成快感。
其实世界上的一切东西都是虚幻,就像很多的女人,明明躺在你的怀里,说
着和你天长地久的话,心里却在想着这是另外一个男人在爱抚自己。
从前,我一直相信很多话说出来就是一生一世,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永远不
会抹去,然而岁月如刀,可以刻下一些东西,也能很轻易地抹去更多。
一年多以前,是一个初秋的下午,炎热的天气中已经混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
凉爽,天很高很蓝,秋阳像在水中洗过,明澈得耀眼。街道两旁杜鹃的花瓣开始
飘落,像很多的往事随着季节远去。我坐在一家茶馆靠窗的位置和一个客户谈着
生意,一道身影却梦魇一样在我眼前划过。
是如烟,那袅娜的背影我已经看了八年多,早深深刻在我的心里,就算卸下
六百多度的近视镜,我也自信决不会看错。
可是,她竟然挽着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宾馆。
相恋八年,结婚四年,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她都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我,
现在,她怎么会牵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去开房间?记得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句话:爱
得自己心里没了把握,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当时我在想:说这句话的人真是好奇
怪,两个人彼此深深地相爱,又怎么会心里没有把握?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种
没有把握,是一个人的事情,和对方没有关系。
客户说我的脸色忽然开始发白,问我怎么了,我笑了笑说没事没事,我在想
怎么给别人带绿帽子。客户见我说出这样的话,也很淫荡地朝我笑笑,附声说那
滋味简直爽透了。送走客户后我打了电话,让狗熊帮忙搞定这事。
然后就是那次在家中的捉奸在床,我此刻躺在这里,忍受着这个男人并不十
分坚挺的阳具在我体内进进出出,就是因为那件事情。
和狗熊一起预谋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内疚,一直觉得自己在欺骗如烟,我一
边让应该做的事情按部就班,一边在心里发誓,如果一切都是我的主观臆断,我
这辈子再也不会怀疑如烟,我要给她别人想都想不到的幸福,否则上帝保佑我出
门被车撞死,那是我这辈子发过的最毒的一个誓,也是最后一个。
然而当我轻轻推开家中的门,那从没有关好门的卧室中传来的男人喘息以及
女人浪叫把我所有的愧疚都碾得支离破碎。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如烟会背叛我,一
如我打定主意永远都不背叛她,现在,我打开家门的时候,只听见我的老婆和一
个陌生男人的喘息浪叫声和肉体相撞声从卧室中传来。这些,应该就是苟合的声
音吧。
说不清那时候的心是怎样一种疼痛,凌迟一千遍,或许也就是那个滋味吧。
“啊……死人……你慢点……我……我快喘不过气了……”如烟口齿不清的
声音断断续续从卧室门缝中传来。
“嘿嘿……小浪货……哦……你的屄可真他妈紧,看来你那个傻屄老公是不
常用吧……
真他妈浪费……“我几乎就要冲进去,把这个将绿帽子扣在我头上的王八蛋
就地分尸,但为了听听如烟对我的真实想法,右手狠狠掐了一下已经迈出去的左
腿,任凭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不许……不许你骂她……啊……啊……要来了啊……”屋子里的肉体撞击
声节奏更快了,盛怒中,我竟然忍不住开始想象如烟的两片艳丽肉唇在男人肉棒
抽插下汁液横流的情景,阳具和我心里的怒气一样越来越勃起。
“嘿嘿……把这么骚的老婆冷落在家里……不是傻屄是什么……啊……”男
人似乎也要高潮了,不再说话,只是不停喘着粗气。
我深呼吸一口,不再掩饰自己的脚步声,走过去推开卧室的门。和我想象的
一样,他们正在床上运动得剧烈。居然是背入式的性交,进门的第一刻,我看见
如烟正把雪白的屁股有力地向后撞击着,由于长发被男人抓在手里,她的脑袋后
仰,眼睛紧闭,像一条母狗。
我的忽然到来显然让两个人大吃一惊。如烟一声惊叫,屁股马上摆脱了男人
阳具,淫水都来不及擦一下,就手忙脚乱地穿起衣服。
真他妈可笑!我的老婆,在我的面前,正疯狂地找衣服掩饰着自己的白花花
的肉体。
我没有理她,也懒得理她,挥起拳头重重打在男人的太阳穴上,他只来得及
闷哼一声,就从床上歪倒到地上。我没有练过搏击之类的东西,但中学时候打架
的经验却一点都不少,这一拳够着个王八蛋晕一会儿的了。
“不要打他——”如烟跪到了我的面前,抱着我的大腿,满脸的泪水,“白
露,我……”
我想我当时的眼睛一定是红的,因为她的泪在我看来,像血一样。
我没有理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把那个男人手和脚都绑死,把他的
内裤塞进他的嘴里,扯着他的头发把他拉进客厅。
“白露,原谅我这一回,你听我解释……”如烟跟到客厅,紧紧扯住我的衣
角,她可能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声音慌乱得不成调子。
我看着她,狠狠地忍住眼眶里就要决堤的眼泪。她的长发很乱,额头的汗还
没有完全消,几缕发丝粘在上面。曾经多少次,也是在这样激烈的欢爱之后,我
捧着她的脸,为她拭去汗珠,然后爱怜地把她头发理顺。可是,今天让她出汗的
人,却不是我。
记得结婚后的某一天,如烟曾经问过我:“白露,如果我给你带了绿帽子,
你会怎么办?”我听后笑笑,说:“那怎么可能?你不会的,我相信你。”
“那如果我被人强奸了呢?”她还不死心。
我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如果有人欺负你,我会割下的他的鸡巴再塞进他
的嘴里——”
记不得那时候如烟的表情,只是记得她一直伏在我的胸口说,我不会对不起
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不起你……
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说笑,想不到今天真的有机会付诸行
动。也好,老子还没有阉过人的,今天正好练练手。
用一盆冷水浇醒那个男人,我掏出刀子,对着男人惊恐的脸翘了翘嘴角,冷
冷地转头看向如烟:“把衣服脱光,给我手淫——”
“白露,我爱你,爱这个家,原谅我好吗?我发誓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了,别离开我,我求求你——”
我闭上了眼睛,如烟的泪眼一直是我无法面对的事情之一。结婚后的那一天
起,我就发誓这辈子再不让她痛苦流泪,可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吗?
“你刚刚和他通奸的时候,脑子里也在想着我吗?”我的语气温柔得出乎自
己的预料,“不用怕,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什么时候害过你?我知道你喜欢
不一样的高潮,所以特别想送给你一个刺激点的,乖,照我说的做……”
“白露,我求求你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害你自己,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
骂我都行,我求求你不要做傻事——”
那个男人一直在挣扎,可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只能用自己的胯骨不停地摩擦
地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能忍受自己嘴里那条内裤的气味。
“你做不做?”我的刀在自己手指上一划,鲜红的血,顺着我的手指滴下,
像一朵朵凄艳的花,绽放过后,迅速地凋零。
“我做……我做……只求求你不要做傻事……”如烟开始屈服,她的手终于
伸向了自己的衣服扣子。
无数次抚摸过这具光洁的身体,每一寸地方都无比熟悉。乳房白嫩饱满,看
不出一点下垂的迹象,峰顶两粒乳头还处在勃起状态,女人的情欲,果然是来得
慢去得也慢。她的腰已经不再像少女一样纤细,丰腴得更增添少妇风情。然后就
是小腹下的一丛茂盛水草,妈的,刚才那个王八蛋一定是在上面陶醉了不少的时
间,黑草毫无一点规整可言,乱蓬蓬地在她腿间张扬,上面似乎还有汁水痕迹。
两条腿直直的,形状很美。
这大概是我生平第一次面对着她的裸体感觉不到欲望。那里面的灵魂,究竟
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我远离?
其实男人有的时候,也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如烟的两条腿张开,对着我和那个男人共同的角度。她一定是很难堪,手一
直掩着重要的花瓣,只有几绺黑草从手指间露出,更添诱惑。
她看了看我,我冰冷的目光让她打了个冷颤。咬着牙,她开始分开手指,颤
抖地沿着两片粉嫩的阴唇上下摩擦,中间的小肉粒开始探出头来,她的手指压上
去,按住,转动。刚才分泌的淫水还没有完全干涸,很快就有滋滋的水声响起,
她的屁股下面也有一小滩水渍慢慢聚集。
其实结了婚的女人也会手淫,正如结了婚的男人也会去招妓一样,只不过这
样的风情,不是每个丈夫都能欣赏得到的。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最先变得粗重,我只可以肯定,没有我的。
我根本就无心观赏,一切都是一出戏。只不过这一次,我是真正的彻底跳到
了外面,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的在导演,却和我没有一点关联。
躺在地上的男人阳具已经挺起,自己的老婆,我当然非常有信心。我微微一
笑,深深呼吸一下,心里像是放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拿起刀子割了下去。
我割得很快,部位也算准确,毕竟在家里做了三年多的饭,切肉还是有一点
心得。如烟惊叫一声,不知道是高潮还是失禁,下身激射出一股液体,然后颤抖
着昏了过去。男人的身体弓成了虾米,不停地剧烈扭曲,白眼直翻,嘴张开又闭
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等他也昏了过去,才把他嘴里的内裤取出来,把那截肉柱塞进他的嘴里。
王八蛋,我的老婆你都吃了,天下还有什么是你吃不得的。
换过床单,拉起如烟,把她抱到床上。胳膊感觉到她光滑细嫩的皮肤,暖暖
的体温和平和的呼吸,虽然满是恨意,却也有温柔从心中升起。
我用湿毛巾擦干她的脸,把她有点纷乱的长发理顺,然后从衣橱中找出她最
喜欢的内衣和外衣,让她半靠在我的怀里,一件件细致地为她穿起。
给她穿内裤时,我就知道她醒了,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斗大的泪珠一颗颗从
她脸上滚落。
丝袜,皮鞋,终于给她穿好了一切。我也好象经历了一场完整的轮回。大三
的情人节那天,我第一次在一家旅馆的床上把她的衣服脱下来,五年多以后的今
天,我又在床上把她的衣服一件件穿上,顺便也把这具身体从我身边彻底推离。
我走到窗前。秋天终于真正来临,街道两边的法国梧桐叶子开始凋落,彻底
带走了夏天,看起来也马上将彻底带走我的一段过去。
“八年多了,我有没有骂过你一次?”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终于再忍不住那
可恨的眼泪。
“没有。”她小声地回答。
“我有没有打过你一下?”
“没有。”她的声音开始颤抖。
“我有没有对不起过你?”
她不再说话,只是摇头,每摇一次,都会有晶莹的珠泪甩落,溅到白色的床
单上,一滴,两滴……
我走过去,狠狠给了她两个耳光,“这就是你给我的回报?”
“对不起,白露。对不起,我是一时糊涂,才这样的,我也一直很难受,一
直在后悔……”
“带着你的奸夫,滚——”
她怔怔地看着我,我平静地和她对视,我知道她看得懂我眼睛里的无情。
那是我看她的最后一眼,直到她把那个男人弄走,我都没有再没有回过头。
诺大的家变得空空荡荡。这个几百平方的空间,回荡过无数我和如烟厨房里
的欢笑打闹声,做爱时的呻吟,夜深人静时的窃窃私语……现在却只是平静得阴
森,仿佛一瞬间就变得死气沉沉。
我开始害怕,如烟的笑脸,如烟的亲吻,如烟的呢喃,如烟的泪痕……数不
清的画面在我眼前闪现,最后全都化成一个问号——这,究竟是他妈的怎么一回
事?
我知道很多事情一旦经历就再不能更改,却还是不停地怀疑:刚刚发生的一
切都是真的么?片刻之前,我是不是真的见到如烟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
我打过她,然后又赶走了她?
下去买了很多的酒,然后打电话叫了狗熊,狗熊是我很铁的哥们,我们从小
就一起打别人或者一起被别人打。因为他人很胖,所以从小时侯认识他起,就一
直这么称呼他,从来不叫他的真名熊一刚。他家里路子很硬,人又机灵,现在已
经是A市最大的区派出所所长,这个世界上敢叫他狗熊的人,除了我,再没有第
二个。
不知道是怎么熬到的晚上,只记得在不停地喝酒,屋子的烟气让我自己都感
觉呼吸困难。
然后警察就来了,好象有两个,其中一个还是个女的。我知道他们是来抓我
的,故意伤害,并且使人至残,怕是要在号子里蹲个十年左右了。狗熊喝得比我
还多,那两个警察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说,慢走,老子不送了。
“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我冲着那个很漂亮的女警恨恨
地骂了一句。
第九夜一场游戏一场梦第二章既然堕落,就他妈彻底一点
耳边常常会回响起这样一首歌:让我们再吻一次,就在这一瞬间,穿越所有
痛楚,穿越所有伤害……
此刻,外面那刺眼的阳光直射在我身上,这种感觉也能叫绽放吧——可以溅
出血的破碎,不正也是一种绽放?
骂过那个女警之后,我就被她带到审讯室里毒打了一顿。那天酒喝了不少,
具体还和她说过什么心里早已模糊,只记得脸上鼻子里满是鲜血的时候,我还在
笑,很放荡的笑。
后来狗熊来探监的时候告诉我:给我带绿帽子被我阉的那个王八蛋叫刘清,
是市里一个很有钱的老板的儿子;而打我的那个女警叫凌若男,她的老子凌蒙初
本来是警界中央高层的直属,虽然现在失势下放到A市,但是无论权势还是关系
网,都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如烟来看过我三次,每次都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前两次我一直拒绝见她。
第三次她带来了我们的离婚协议,我才同意见她,她似乎瘦了不少,人也憔
悴了很多,我没有和她说一句话,只是在那张纸上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夹着
被操得很爽的屁眼扬长而去,不管她在身后是否泪眼朦胧。
从来就不算是小气的人,只是对她,怎么也没办法原谅。不止一次地和她说
过我最恨别人骗我,可偏偏是她这个我最亲近的人一直在拿我当大头。
狗熊卖掉了我在公司里的所有股份,用那些钱在外面打关节,加上我在里面
的表现也还算“好”,我只在号子里呆了三年,就又重见天日。
我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做什么事情都喜欢不做到底不罢休。
爱一个人,就轰轰烈烈,总希望她好好活着,看不见她的半点瑕疵;恨一个
人,也咬牙切齿,恨不得他立刻死去,不认为他有任何的好。
记得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在网吧偶尔玩到星际争霸这个游戏,结果被
别人打得屁滚尿流。我不甘心,回去之后一心苦练,课不上,课外活动不参加,
每天的脑袋里都是虫族怎么从飞龙转型成赤蛇加地刺,怎么防人族的RUSH和
空投,一直到在那家网吧里再找不到一个对手才重归正途。
无法想象从前的我是带着怎样一种心态在为自己和如烟的幸福打拼,只知道
现在的我,再提不起一丝这样的心境。太多的梦想,都在快要接近的时候才发现
只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至高无尚的,任何冠冕堂皇的说
法,都不过是个华丽的借口罢了。
我已经被印上前科,这是一个人身上看不见的污点,永远都洗不清。既然别
人都认为我不是好人,我还守着那个牌坊做什么?既然堕落一回,还不如就彻底
一点,这才是老子的性格嘛。
“出去的时候不要回头,我不希望再见到你。”送我出来的时候,那个四十
多岁的老狱警这样告诉我。
我没有听他的话,走出几步后,还是忍不住回头仔细打量起这个我生活了三
年的地方。
墙是很灰暗的颜色,很高,压得人喘不过气。铁丝网密密麻麻,很多人的自
由,都在这样的网面前望而却步。这个奇怪的地方,很多王八蛋它关不住,很多
好人又被困在里面出不来。
狗熊开了车来接我,他告诉我,他现在已经是市局刑侦处的处长了。
我笑笑:“我知道你行的。”
“别他妈和我扯这个,你知道,没有你的钱,我脑袋就算削成尖也钻不到现
在这个位置。说真的,白露,你以后是什么打算?”
“我在里面认识了一个人,东成,你应该知道他是谁吧?”狗熊是市局的警
察小头目,东成是这个城市连他都不敢轻易动的少数几个人之一,他怎么会不知
道?
“我以后,会跟着他混。”
东成一年前就已经出来了,临走之前,他曾经告诉我,出来的时候,给他打
个电话,他会给我安排好一切。
不愧多年的兄弟,狗熊只看了我一会儿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好啊,我们哥俩一个黑道一个白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珠联壁合。”
狗熊把车开向A市最著名的红灯区,把我送到夏娃夜总会那条街上之后,拍
着我的肩膀说。
我喜欢在作一个重大决定之前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无论天堂地狱,都不再
回头。现在,我对着这家并不十分起眼的夜总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
向门口走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夜总会,至少从外表上看是如此。它仅仅是江边这一条街
上众多夜总会中的一个。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它隐藏在一
排高大的法国梧桐的后面,底层的门面不并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招牌,
就算到了晚上,冷色调的霓虹也一样让它很不引人注意。
与世无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吧。这里有一种怪异的宁静,与整条街的
张扬、浓烈、冲动、野性、不安与奔放极不协调。
有意思,有意思。我边摇着头赞叹边推开夜总会的门。
以前一直在拼命工作,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现在才知道这里面有多么让
人窒息。我只看见一大群人,在昏暗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拼命扭动,玩赏的同时
也被别人玩赏。他们的衣服很少有规规整整的,女的半裸,男的赤裸。我知道他
们露出来的仅仅是肉体,他们的灵魂还在被肉体紧紧包裹着,在那种绝望的窒息
中品位各自的人生。
想不到那样平静淡雅的外表下,也可以隐藏着这般狂野放荡的内在,这就叫
闷骚吧,夏娃夜总会,很多人亦然,比如我以前的老婆云如烟……
告诉了侍者我的来意,我便被带到一间包厢里面。里面的气氛就好了很多,
墙壁是那种淡褐的色调,并不淫荡。东成坐在一排沙发的正中间,两条胳膊各搂
着一个女人,我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沙发的后面,两个透着一股彪悍气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白老弟,等你很久了,来坐,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冲冲晦气。”东成站了
起来,把我拉过去。
一个女人向我靠过来:“白哥,早就听成哥说你是个大帅哥,人家可是等你
很久了。”
“成哥打算怎么安置我?”我没理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东成。
“今天不谈正事,只管快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两个骚货可是我专门给
你挑的。”
“成哥把人家说成什么了?”两个女人一起向着东成发着嗲。
“还是先把正事说完吧。”
“你这么心急,可难成大气候。”东成一个眼色,两个女人马上靠过来,一
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
“今天一定把小白给我伺候舒服了——”说完,东成就走了出去。
“白哥,你这张脸还真有型呢,还好你不是出来做的,不然我那几个哥们看
见了非妒忌死。”一个女人用手抚上我的脸,在我耳朵边吹着风,另外一个两手
按上我的下身,上下不停滑动着。
“白哥,成哥已经在楼上给你定了房间,咱们去那里快活吧。”另外一个女
人在耳边吹着香风。
“贱货——”进入顶层房间以后,我咬着牙哼了一声,迅速将左边的女人压
在身下,一把扯下她的胸围子,两颗饱满的乳房弹了出来,我左手按上一边,狠
命地捏着。另一只手早伸进她的短裙,拨开内裤,手指头直接戳进了她的阴道。
“啊——啊——”女人迅速地开始呻吟,右边的女人解开我的裤子拉链,赞
叹一声,马上把我的阳具吞进嘴里。
“白哥……慢点……人家要受不了了……啊……”左边的女人一只手紧紧按
住我伸进她胯间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乳房。她的阴道够湿也很够
热,里面的嫩肉紧紧夹着我的手指,我插进去的手指略微向上弯着,在里面上下
搅动,“咕唧咕唧”
的水声开始响起。
伏在我胯间的女人已经用自己娴熟的口技让我的阳具朝天直立,像条愤怒的
巨蛇,昂首吐芯,择人而啮。看见我望向她,她抬起头,挑逗地给了我一个媚眼
儿,伸出舌头在自己嘴唇舔了一圈,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保险套,用嘴给我
戴上后,缓缓地坐上我的大腿。
“哦……白哥……你的阳具好大好硬……爽死了……”她扒开我的上衣,屁
股开始大幅起落,一边舔着我的胸脯一边大声呻吟。
这个女人的阴毛明显地经过精心修剪,只在阴蒂上方有倒三角型的一小丛,
阴埠很光洁,起落间只感觉到两瓣软肉紧紧夹着我的阳具,不断地将包皮撸上撸
下。
我放开搂在左边的女人,抱起身上的这个一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揽起她
的双腿开始大力挺动屁股,粗长的阳具不断撑开她还算紧的穴肉,重重撞上她的
子宫,进出间带起她的汁液飞溅,两人的胯骨相撞,响起一阵诱人的啪啪声。
“啊……白哥……你好厉害……你的鸡巴真够劲……用力……再用力……狠
狠地操我……”身下的女人一只手压着自己的奶子,一只手伸到胯间,两根手指
分开自己的大阴唇,把里面粉红的小阴唇亮给我。
另一个女人蹲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来回抚摸着我的后背,舌头伸进我的屁股
中间,舔我的屁眼儿。
“嘶——”三年没有碰过女人,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发泄,也不忍耐,加
上两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妓女前后夹击,不一会儿我就射出了第一发。
身下的女人感受到了我的射精,眉眼间微微流露出一丝的不屑,虽然只是一
闪即逝,仍是没逃过我的眼睛。“骚货,今天不搞到你叫娘,老子就不姓白。”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着,马上从她的包里又拿出一个套子,带上后马上把阳具
再捅进她的阴道。
“白哥,就只让娜娜爽啊,那人家怎么办啊?”我身后的女人靠到我的身边,
边咬着我的耳垂边用手推着我的屁股。
“别急,等我把这个浪货摆平,有你叫我爷爷的时候。”我伸手在她的胯间
使劲掏了一把。
“哦……哦……白哥好厉害……太猛了……”娜娜马上又开始了浪叫,我知
道这都是她的作戏,却仍然忍不住愈加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她的
肉唇就像两个谄媚的奴仆,为我打开进出之门,还不住向外吐着口水。
生命中第一次体味到机器的感觉,浑身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器官,我一直在重
复着那样一个动作,表情麻木,大脑空白。尖叫、呻吟、男女肉体的撞击声、女
人的求饶声陪我度过第一个逃离的夜晚。
两个浪货都疲倦欲死,我却还没有半丝睡意。屋子里还充斥着浓重的淫靡味
道,我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融入过。
赤身裸体地绕过床边,我撩开窗帘。这栋楼应该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江边
的所有景色都尽收眼底,看着外面低沉的天空,那股遥远却熟悉的痛感又袭上了
我。
站在这个制高点,品味着心底的烟雾,我忽然感觉到一份陌生的冷清。原来
这座城市的夜色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市井笙歌、颓废淫靡。再多的霓虹,再
多的广厦华宇,再多的欢歌笑语,再多的美酒咖啡,都无法掩盖住江水流淌的沧
桑。经历了那场狂风暴雨般的折磨和侮辱,在这夜色中,我仿佛听到了来自那陌
生世界的声音,也许地狱,或者天堂。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离开了那里,迎接我新生后的朝阳。外面的太阳刚刚
升起一小半,阳光穿过薄雾,像一束束静谧的红烟。我走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两
边的法国梧桐静默着,仿佛在倾听我的唏嘘。
失去过自由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空气都很令人怀念。街上的人并不多,
有刚刚起床的,也有即将睡去的,清澈的眼睛,浑浊的眸子,没有什么交织,各
自在自己的轮回中远去。
江水温柔地流过每一座桥,冲刷走昨天的悲哀或者寂寞,纯洁或者下贱。